这带着戏谑的神情倒把她弄乐了,她“噗嗤”一笑,伸手抚了额,“好了,受不了你了,我说。是遇到了一名男子撞了轿,听水姑娘说那男子是天涯阁之人,他们还打了起来,也许那男子听到水姑娘说我是长乐公主,这才挟持我借以逃脱吧。”
羽墨染脸上仍带笑意,“那男子叫韩冰,是夜千浔的异姓兄长,二十二年前本王曾救过他们。”
风凌霄也不笑了,惊诧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夜阁主对殿下这般忠心。”
羽墨染:“可韩冰不见得忠心,他是福王调换兵器在天涯阁的内应,正因为这样,水暮晚才要捉他。”
“哦。”风凌霄幡然明白,“都说调换兵器不那么简单,原来是有这么个深得夜阁主信任之人给福王做内应。夜阁主还不知情吧?”
羽墨染:“你该知道夜千浔去了哪里。”
风凌霄笑笑算承认,“夜阁主该伤心了。”
羽墨染:“本王就不伤心吗?”
风凌霄微怔,讪然道:“倒也是,当年救下的人反过来害自己。来,喝一杯,化伤心为酒穿肠过。”说完拿酒壶倒酒,举樽向他。
羽墨染平淡无绪,举了樽看她道:“你平日就是这样哄皇上的?”
风凌霄又怔了怔,接着手动一动酒樽碰了他的樽,笑道:“怎说是哄呢?我可从来没有哄皇上,不信你问皇上。”
羽墨染唇角微动,似乎在说才不会问。他手一扬一口喝下樽里的酒,“军器监、丞二人已经招认了。”说完把樽放在桌上,那动作是不动声色的,就如其人。
风凌霄不愣神了,是大感意外,羽墨染竟然把这样机密之事告诉她?
目的是什么?
“是谁?”她不由自主问。
羽墨染斜眼看她,“你说呢?”
风凌霄:“福王?”
羽墨染不言,眼眸深眨一下算默认。
风凌霄:“这么说殿下准备剑指福王了?”
羽墨染:“若是你会容忍吗?”
风凌霄:“不忍。”
看来羽墨染真要动羽蓝翎了,她向羽蔚青所提的策略是对的,羽墨染若再庇护弟弟们就会给自己惹事,铲除弟弟们那就是帮了羽蔚青。
羽墨染:“此事你可以告诉皇上。”
风凌霄心中悄然一惊,不动声色道:“殿下此话何意?我不明白。”
羽墨染在玩反间计。
若她向羽蔚青禀报,那就会引来羽蔚青的猜疑,先前她让羽墨染知道兵器一事已让羽蔚青猜疑了。羽墨染就是想让羽蔚青对她猜疑,想来强迫她住益王府也是此意。
想到这儿,她恼火不已,但又不得装作从容淡定,她倒了酒捧着樽浅抿一口以做掩饰。
羽墨染:“字面上是何意便是何意,长乐公主聪慧机敏,如何会不明白?”
风凌霄抿着樽沿,翻一翻白眼,在心里把眼前男人撕个千百遍。
她想了想放下樽,撇开话题道:“此次福王的下场会如何?问斩?削王?流放?”
羽墨染没有回避,直言相告,“那看兵器能否追得回来,若追不回来引起战事,不一定问斩,削王为庶民的可能比较大,肖太妃手中有免死金牌自会保他,流放也不一定。若追得回来,剥亲王封号,永不得入朝为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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