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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星阵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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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城郊一个破园子中,一个满脸污秽齐肩乱发的少女躺在一处残缺的墙角里,身上围着一些从荒园寻来的破布,勉够温暖。她揉了揉眼睛,从地上铺着的半块木门上爬起来,走出破园,向园子边一条悠远的小路望去。

    路尽头那座叫奇云的巍峨深山只是一团黑色,但每到日夜交界,世间所有的云都会集向那些山峦的颈部,将山围住,峰顶却在同时出现数颗聚集的璀璨星阵,一刹光阴后又变做漆黑一团。

    世人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景是在十四年前,之后各种传说兴起,传播最广的是山上原本居住的诡异莫测的奇云一族诞生了拥有灭世之能的传人。

    这个传说借鉴的是《仙魔典》中的预言:

    奇云山上蓬莱居,

    云寰一脉自化仙,

    灭世星阵开天洞,

    浩土火陨魔障倾。

    指出星阵的出现预示着天灾的启动,一时人心惶惶,多年来众多正派人杰来到这座山想破解集云星阵的奥秘,非但一无所获甚至连所谓的蓬莱居都找不到。

    “都说山上有神仙,要是下山前遇到,让他指条明路,我就能找到娘和哥哥了!哎…”她皱眉道,又捂了捂饿扁扁的肚子。

    她跑进城里的一个市集,张望着南门档口一家包子铺,拍了拍手上的灰挤进等包子的顾客人堆里,她穿得破破烂烂,前不久刚摔得手上青肿,因为营养不良,脸颊消瘦。当她踮着脚把头钻到铺面前时,一边用仍带着童音的声音:“我要一个包子。”

    卖包子的妇女忙着给递钱的顾客执包子,看到这张脏兮兮的脸,又回头看了眼身后,见那个凶恶的男人正在忙着搬蒸屉,才放下心来,快速用手执了一个包子,用纸包好。女孩把纸袋立即扔进衣服的洞里,妇女怜悯到:“唉小心烫,你的手被谁打成这个样子哎?”

    她欢声笑着说:“我自己摔的。”

    当她还是个婴儿时她被抛弃在奇云山的一处荒野中,是娘捡到了她,她和娘以及比自己大3岁的哥哥一起住在山间一座小屋里,虽然躲不过风侵雨蚀,但她却觉得很温暖很幸福。然后又过了一段时光,她再次被抛弃了。

    刚开始她绝不能接受,漫山遍野的去找他们,但时日一久哭了哭够了,她又凭着敏锐的眼力和极快的身手在山间觅食,又生活了好久好久,有一天她爬到一棵松树上,看到是一窝小鸟,她突然感到了恐惧。

    接下来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不下山,自己将永远不能和他们重逢。

    此时尽管她不再有野果吃有野兔抓,每天都饿到不行,有时被碎石绊倒她还要强行最快站起,并支撑着满身的痛苦。但她心里却仍觉得很幸运。

    无论怎么样……再过段时间,我就能找到他们了。

    啃完包子,她又再次来到各大集市转悠,她的模样跟小乞丐无异,不少行人投来鄙视。快到傍晚的时候,她走到了一个酒馆边,眼珠正在来往的路人身上溜溜转。

    这时从酒馆一个瘸腿少年,穿一身粗糙的麻衣,手里小心翼翼的提着一壶红顶黑壶的酒。一眼就看得出他是一个低贱的下人,但是他的长相又非常俊美,眼睛很长,眉正鼻高,薄唇小脸,年纪轻轻就长得比普通汉子高出一小截,如果不是一瘸一拐,脸色苍白。还真以为是什么不凡人物。

    她立刻跑了过去,一边喊道:“鑫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她一边呼喊一边开心的笑,扑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角。虚弱得像根竹竿的他晃了一晃,差点摔倒。一回头对上她发光的眼睛兴奋的表情,他惊疑了一下,过了几秒露出一个轻蔑的神态:“哪里来的小乞丐,这是要干嘛?”

    “是我啊!我是小虞,我是小虞啊!”她对这个冷漠的神态感到一点刺痛,又急切的说:“你怎么能忘记我?我是小虞啊,娘还好吗?自从你们走了以后,我一直都在找你们,我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但是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这小乞丐,是谁教你来这样行骗的?你讨不到我的钱的,快滚开吧。别挡着老子送酒,这酒可是送给城里第一地位的大人,要是弄洒了,看我不揍死你!”他冷然的眼神气哼哼的说到,又握起拳头在她面前挥舞。

    “鑫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真的不记得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快滚!”他用力推开她,又怒瞪了她一眼。接着继续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她并不觉得特别生气,但心中的不快还是难以掩饰。

    “他真的不记得我了……”她呢喃了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但很快她又立即爬起来,向那个快要远去的背影追过去。

    “我好想你啊。怎么会不记得我呢。”她一边跑一边想,那天她决心要下山,一路来荆棘刺伤她,锋利的石头刮摩她,毒蛇咬她,即使来到城里天天还要忍受饥饿,但只要想到自己和他们相认的场景她还是会很开心,没想到自己早就被忘记了。

    追了一路,瘸腿少年走进一个朱色的门前。牌匾上雕刻有巨大的两个字——廉府。


    府内居住的廉族则大有来头。

    据传廉族掌有三十六卷《引魔录》,其中详细的记载有魔道中数族的血脉弱点,本身廉族奇才辈出,有擅长兵器武典的武学名家,有擅长机关算术奇门遁甲的巧士,有领兵打战名声显赫的将才,更传言廉族与云族本就是天地双生的阴阳火焰,云族将出灭世“天脉”,而救世“地脉”则将会出自廉家。

    种种使得廉族不得不负担正魔冲突中正派代表的虚名。

    而这首都城里这座廉府的主人正是当前最盛强这代人中的首领廉敬。

    她站在紧闭的门前发呆。

    我找到了,我还是找到了!

    天见犹怜,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亲人,虽然哥哥冷漠和鄙夷的神态令她刺生生的站着,她不停地对着他仔细看,没错,就是哥哥,尽管再过去多少年她都能认出来。可是哥哥怎么会瘸了,还完全不认得自己了呢?

    最终她失落灰暗的心情一扫而空,并且因为觉得幸运而热泪盈眶,因为她决定进廉府,重新回到他身边。

    她来到河边,对自己沾满污迹的脸进行仔细擦拭,又把乱七八糟的破布重新整理了一下,把及肩的头发用草根绑在头上。最后想了想她还是快手快脚的问路人偷了点钱,买换了一件单薄的长衫,又返回包子铺,把最近讨要的包子折换成数目还给那个妇女。

    这还是她平生第一次偷东西。之前她一直靠讨要食物和在河边吃草根有时抓鱼过生活,但她想到破破烂烂是绝对没法走到鑫哥哥身边,她只好去偷。

    她来到廉府门口等待,大概在中午过去一会儿,有几个下人模样的男人抬出一个招仆木牌,不过令她想不到的是牌子一放就刷刷出现一堆人,把她弱小的身躯挤到了远处。

    排到她的时候,握着毛笔坐在椅子上抖腿的男人问到:“什么名字?”

    “卢虞。”她小声说到。

    “什么?大声点!”对方瞪了她一眼。

    “卢虞!”

    对方在一本记满名字的本子上写道:“卢鱼”

    “不是这个鱼!”她正要开口说,身后一个矮矮的粗壮男人一把把她推开,她没再坚持因为觉得那个男人完全可以把她叉起来。

    报完名所有人就等在府外。

    接着她混在那些人当中,总算进了廉府。一进廉府她就左右张望,院子大极了,有很多大树,有花园,甚至有湖泊,阁楼亭立,廊道横陈,装潢豪华。

    这堆人被带到了一个偏厅。

    接着那个记名字的男人带着名簿出现了,按照顺序这些人挨个被点上,那个男人就问到:“你有什么特长?”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这些人都各有准备,于是她看到有人舞刀弄枪,有人提笔挥毫,有人能歌善舞,有人弹琴绘画,有人诵读诗赋。

    她看得眼睛发直。

    “啊呀!我什么都不会。”她皱眉到。

    “那你肯定没戏。”一旁有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说到。

    她转过头反而眉开眼笑到:“哈哈你好!只做最下等的仆人都得要有特长吗?”

    “哎,别的地就不用,这边可不成!”他说到:“进了廉府,服侍的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只要能多看一眼我十辈子做牛做马都值。说实话,这是我来第九趟了。”

    “第九趟?”她惊呆了。

    “哎,这个月的最后一趟了,这趟不过,我得去练练。下个月再来。”他尴尬的说到。

    “啊啊啊啊啊……”她惊叹了几声,天下第一美人这个词被她记住了。

    在许久以后,她果然被叫了名字,等到她来到那个威风禀禀还绝对严肃的男人面前时,对方对于她瘦鸡身形显露出满满的轻蔑鄙夷,冷声问到:“你有什么特长?”

    “我的特长就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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